【佐鸣】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天（B）
#今天也依旧重度ooc
#书签爱情
#17岁高中生x25岁书店店员
他来了。
玻璃门被推开的时鸣人正趴在收银桌上百无聊赖。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客人光顾，店内的空气安静地流淌，空调出风口系着的那条飘带，成了目之所及之处唯一动态的元素。
身旁摆着的大型绿植盆栽晃晃悠悠地吐出了一丝凉意，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并非身在一间书店，而是躲进了森林深处的某间木屋，阴凉且僻静，喧闹的世界被隔绝开来，从此展开一段安然的小憩时光。这样的悠闲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为了不让自己合眼，他盯着桌面翻来覆去看了大概有八百次，就在他第八百零一次研究上边木纹的走势时，他来了。
伴随着吱呀的门轴转动声，一阵热风随着脚步声干脆利落地涌了进来。
这间小小书店内的气息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隔着拐角他无法望见来人的脸，却能从鞋子敲击地板的节奏感敏锐地感知到——
是他。
他顿时来了精神。
朦胧的困意顷刻间几近全无，刚才还上下打架的眼皮顿时变得老实起来。鸣人伸手搓了搓脸颊，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确认自己的脸上是否因为侧身趴着而留下红印。还好，没有。他又伸手捋了捋头发，把那额前一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安分地翘起来的金发给按平。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现在就冲到店门口去。但是不，他不能，那样实在显得太过热情，热情得让人生疑。所以他仍旧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张笨重的木桌后边，托着腮，只是抬起身子，有意无意地挺直了腰板。——反正鸣人知道，他一定会沿着通道走进来，拐过弯，然后经过自己面前。他只需要等待。
果然。
脚步声靠近的时候鸣人佯装专心对付着桌上摊开的账目本，然而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飘忽过去。——是的，来人正如他所想。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黑色立领制服，即便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制服上的每一颗扣子也都扣得一丝不苟。他眯着眼睛看过去，可以看得到对方胸前别着的名牌——宇智波佐助，他就是这样得知他的名字的。对方的脸上有些泛红，那是被过于热情的日光吻过之后所留下的一点痕迹。几绺碎发被汗水沾湿之后黏在额前，望着他白皙的脖颈，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对方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少年。
“外面真热啊。”
经过桌前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搭话。
而对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这间书店里好容易发出的一点声响随着他点头的动作又消下去了，但鸣人对此并不介意，虽然每每搭讪得到冷淡回复的时候他都觉得对方看起来实在是个欠打的臭小鬼，不过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看，就能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将会向前走，一直走到靠窗那一排，然后伸出手，从左数第三个书架上拿书。
从他的桌前到书架，一共十七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他每一天下午都会来，每一次都会读这本书。
不过鸣人还是盯着他的背影没有移开——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尽可能地多注视着他。他看着佐助迈上台阶时习惯性地撩了一下头发耳边的碎发，一滴若有似无的汗水沿着鬓角慢悠悠地滑下来。他在书架面前站定，目光并没有流转多久就发现了目标——这是自然，每一天上班他都会把那本书放在相同的位置，从他来过这里的第一天起，日日如此。
他看着他伸出了手——抽出来的果然还是那一本。
就在这一秒，他突然有一点紧张地移开了视线。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几周前一个闷热的午后。
书店开在僻静的角落，因而光顾的客人寥寥。老板总是不在，大多数时间，他都作为唯一的店员坐在店里无聊地发呆。那天天气热得非同寻常，蝉鸣声不绝于耳，空调却不合时宜地出了故障。风扇叶片转动的声音吱吱呀呀，他把冰镇的饮料瓶贴在脸上，懒洋洋地朝着门口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然后他看见了他。
一见钟情根本不需要理由——漩涡鸣人不知道这句话出自何处，但他对此表示深深的赞同。如果硬要他在众多可能的原因里揪出一个来，那么可能是因为他太好看了。从他踏进店门，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刻起，鸣人的视线就仿佛被粘附在那一点上无法移开。
他就这样呆愣着，看着他走过来，眼神扫过一排排的书架，居然都忘记上前问问他要找哪本书。等到鸣人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向着他走了过来：
“大叔，帮我把这本书留着。”
这是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而那时的他只能像个傻瓜一样不断地拼命点头。
那一天，漩涡鸣人第一次觉得身上这件绿色的围裙工作服那么遭人嫌弃。
等等，臭小鬼到底懂不懂礼貌啊！
初次见面的时候反应太过笨拙，居然连被叫大叔都没有反驳。但是在大脑当机的那几分钟里，他还是弄明白了几件事：他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这是从他胸前的名牌上得知的；以及，为了完成学校布置的读书笔记，他明天还会来。
还会来。
哦。
他边回想着对方的话，一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书的时候，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翻过几页之后，鸣人终于在某两页之间，发现了一张牛皮纸的书签。
拿起来看了看，正面和背面都没有写字。
大概是他做标记用的吧。
鸣人想了想，回到桌前，从笔筒里抽出了一支铅笔。
“你也在看这本书吗？”
闷骚地写书签留言并不是漩涡鸣人的风格。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尽量热烈地向对方传递自己的爱意——比如手捧九十九朵玫瑰站在他面前深情款款地说“请和我交往”之类的。虽然如此，对方毕竟还是未成年的高中生，在弄不清楚对方是弯是直的情况下自己要是捧着玫瑰花跑到学校去，大概真会被当做猥琐的怪大叔以性骚扰的罪名起诉。
姑且先打个招呼吧。
漩涡鸣人对他未曾见过的那位布置读书笔记的老师颇有埋怨之词。为什么不读读兰波呢？如果是兰波的话，他就可以在那句诗的后头隐晦地跟上一句，让他看看自己眼睛里的那片海。或者不要兰波，雪莱，叶芝，王尔德，什么都好，总之找出一些足够迷人的句子，让这书签上的留言交换变得浪漫一点——然而面前摊开的这本书却是无聊至极的《瓦尔登湖》。
向喜欢的人搭讪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为了装模作样地写出一点和书相关的感想来，他不得不往下读，一页几乎睡着三次，无论如何看不下去。搜肠刮肚之后总算憋出了几句话，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末尾附上了两句闲谈。
抱着一点点的期待，他把自己的书签夹进了书里。
第二天他果然又来了。当看见他再次拿起那本书的时候，鸣人屏住了呼吸——他看见佐助的脸上有些微微的惊讶，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从包里掏出了笔。
他回复自己了。
……
他有些兴奋地翻开书，然而抽出书签的时候，那上面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谁？”
——还真是像极了他不爱说话的个性呢。
“……你猜？”
这段用书签传递的留言就这样开始了。
从“你是谁”到开始闲谈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鸣人觉得，每一张送出去的书签，都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点——即便对方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没关系，对于他来说，佐助确实离他越来越近，从只是数面之缘的高中少年，成了能和自己谈天的对象。
“喜欢的食物？”
“番茄。”
“哦。”他挠挠头，写道：
“其实番茄和拉面也挺搭的呢。”
书签只有那么一点大，他要想很久，才能确定自己今天到底要把哪一句想说的写在那一块小小的长方形的牛皮纸上。等他来，抽出书签，然后写上自己的回复，对于漩涡鸣人来说，这似乎成了一天之中最值得期待的事情。
不过，眼看着书签夹的位置越来越靠后，他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地写下了这句话：
“我想见你。”
然后想了想又改成了：
“我想见你！”
等待佐助读完的这几分钟宛若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想看看他翻开那一张书签时的表情，却又因为紧张而根本不敢投去目光。他的心在胸膛里怦怦直跳，面前的账目本上一行行满是用蓝色圆珠笔写下的数字，但他什么也计算不出来，满脑子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两个问题：
他看完了吗？
他会怎么回答？
鸣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对方给出什么答案——按理说自然不希望被拒绝，可是如果答应下来，若是对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天天给他书签留言的人，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一想到对方以冷漠且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大叔你真无聊”，鸣人的心都要碎了。等等，他今年才二十五啊，虽然比那小崽子大点，但也不至于被叫大叔吧？……
就在他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佐助合上了书。
……
他走出店门的那一秒，鸣人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冲到了书架前。眼神非常自然地转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个位置，是了，它就在这里。他忙不迭地取下它，哗啦啦地翻到某一页——就在这一页的正中，夹着和以往每日一模一样的一张牛皮纸书签。
鸣人觉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他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出来，在翻转过来之前，他决定再做一次深呼吸——但是还没等他呼出那一口气就被打断了。
“你在干什么？”
他的手在背后那个声音响起时抖了一下，险些将书掉在地上。鸣人好不容易才稳住，把书抱在怀里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是他，是佐助。不知道为什么，他出门之后又折返回来。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店里了吗？还是……
他愣愣地看着他，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觉得尴尬才对，可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
他声音真好听。
“我……”
鸣人吞吞吐吐，紧张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被这样质问——他才是这家书店的店员啊。他试图找出一些像样的借口来搪塞过去，可是对方完全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什么？”
佐助又向前迈了一小步，一只手伸向前，这使得背靠着书架的鸣人根本无处可逃。他像是故意一样把脸凑得很近，近得他能够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他微颤的眼睫毛。
他的眼睛好像星星。
不行，这样他会忍不住想要亲他。
“哇啊啊啊啊！”
漩涡鸣人总算在此时表现出了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自制力，他飞快地推开他，闪到了一边，用手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吓。
“我整理书啊！”他的智商终于晃晃悠悠地上线了：“你这小鬼靠我那么紧干嘛？！”
“嗯？”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是你说想要见我吗？”
“我是这么说了没错……等等？！”
他挠了挠头，继而大惊失色：
“什么东西？！你你你我我我我我……”
不过佐助似乎非常欣赏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知道是你。”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早就。”
诶？
鸣人睁大了眼睛，继而脸红了起来，那双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点因为期待而闪动的亮光。
“为为为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沙哑，连说话都结巴起来。站在面前的鸣人明明比自己大了七八岁，佐助却觉得此时此刻他看上去像个期待糖果的小孩子。这使得他对于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忍——但他还是说了。
“你的字……”
他指着书签道：
“……好丑。”
“……”
“……太难看了，”他非常冷静地分析道：“这样的字绝对不可能是女生写的。”
“……就真那么难看吗……”
“真的。”
“……”
鸣人撇了撇嘴，嘴角向下耷拉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看着鸣人的表情，高中生表示有一点点的无奈。现在面前的这个大叔是在对自己撒娇吗？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他还是叹了口气：
“……但是我喜欢你的字。”
“……”
鸣人看上去没有多大反应。佐助突然觉得自己头有点痛——甚至超过了自己对着这本无聊的书写书评的时候。他思考着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然而很快就被鸣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和我交往吧！”
他的脸红扑扑的，声音听起来有股抑制不住的激动：
“就现在！”
“可以。”
就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这一定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天了。
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感淹没，以至于完全没有听见后面那句“条件是我要在上面”的漩涡鸣人，幸福地如是想道。
End
并没有黑瓦尔登湖，只是统计表明身边基友对此书态度比较统一，嗯！
原本的系列文被枪毙了，好的于是我写了更ooc的一个，ooc真伤肾……我要是有一天狗带了那就是被自己雷死的
其实还有很多细节没写完，以后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