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遥

我是那样爱着因不完美而完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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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三角关系(中)

#狗血绵延不绝的春野樱视角

#捋了捋,这大概是一个NTR未遂的故事

前篇点我


终于,我在布置的数学考卷上写出了最后一个等式,而后我盖上笔盖,如释重负般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对我来说,这种程度的题目并不能作出多少为难,但是精神却始终无法集中,这让原本花半小时就能解决的作业耗时竟多了将近一倍。

或许是天太热了让人情绪烦躁,我这样对自己解释道,但空调递过来的冷风让我在打了个冷颤的同时不得不狠狠否决了它。诚实一点,这样又有什么不对呢?我用指尖揉着自己的眉心,从床上拿起方才丢在一旁的手机,不自觉地又点开了短信的收件箱。已读短信的第一条显示来自鸣人,对我给出的回复依旧是他的风格:

“哇,小樱你最近是不是突然对我太热情了一点啊!这样子会让我觉得你喜欢上我了哦!嘿嘿,开玩笑的啦,我当然有空的说!倒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约我出去玩,听佐助说起来最近实验班好像任务很重的样子。那么礼拜六见咯!”

我关掉手机,整个人仰躺在床上。

 

到现在,想起那句凉凉的,带着锐利目光的“很聪明,但是又不那么聪明”时,我还会不由自主地脊背发凉。这句话放在那样的场合之下让人不能不多想点什么,可我至今都还没有弄明白个中蕴含的深意究竟为何物。算了,我尽量劝说自己不要再去琢磨这些,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计划等待我去实行。

事实上,如果有人提前告知我,这个三角关系有一天将要开始产生松动的话,我会觉得那个点本应该是鸣人的。高二分科的时候他选择了我们都不同的文科——这点没什么难理解的,从小学开始他就对那些数学符号和几何图形头痛不已,而我和佐助选择了理科,并在分班测试后再度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无论是从实际意义上的距离,还是从别的什么方面,诸如性格,兴趣爱好,学习成绩,明明都应该是我和佐助拥有更加多的共同语言——这点我原本相当确信。因为,要博得我所爱慕对象的注视,我也可谓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相处的时候我对佐助君尽量留意,我读过他借阅的每一本书,翻来覆去地看他所欣赏的每一部电影,甚至还试着去欣赏那些他所偏好的音乐作品——即便那些古典乐只会为我带来困意重重。

他的兴趣就是我的兴趣,他的喜好就是我的喜好。

鸣人呢?长大一些之后他确实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各方面都有些跟不上的意味,但在我看来,还只不过是个有些聒噪的缺心眼的不成熟男生。他当然不会像我那样细致地揣摩佐助的喜好,更可以说是几乎所有兴趣点都与佐助君相左。他不怎么读文学作品,音乐方面则钟爱摇滚乐。在我看来,这两个人坐下来就算不像往常那样斗嘴,也并不会找到什么共同的话题。

不过,他和佐助君之间的那种竞争关系还在持续着,这么多年来仿佛一刻未曾停止过。从最初模糊的儿时记忆开始,我就一直看着他们,连同所有无聊的荒唐的可笑的那些宣战一起被写在回忆里。鸣人不服气地在佐助面前吵吵嚷嚷急得跳脚的画面在过去的日子里太过频繁地出现,而每每发生,被挑战的对象看上去都一脸嫌弃地嘲对方。但是我忽然惊觉,佐助其实应该挺开心的吧,因为每一次他都状似不情愿地接受了——甚至连“比谁饭吃得多”这种幼稚至极的比赛他都陪鸣人完成了。

 

一旦发觉了异样的苗头,再梳理记忆时就会打捞出许多不可忽视的细节。我可笑地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聪敏,其实早就该察觉的,当那天我结束拉拉队的排练之后,走出教学楼时看见那推着单车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时。那两条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出现在我眼中的那一瞬间,我心中暗喜,随即便大声呼喊着两个人的名字追了上去。

自从鸣人移去文科班之后,我们三个人便不再一道回家。虽然我对佐助各种方面打探所得到的情报资料加起来大概都能编写出一部厚厚的《宇智波佐助百科全书》,但是很遗憾地,我和他之间的话题并没有如我所想那样扩展开来。往常三个人在一起或许看不出什么,然而鸣人一旦因为什么事情走开,只剩我和佐助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总是不自觉地就降到冰点。起先,我还为这样的独处机会而感到高兴,继而率先开口试图寻找一些可能的话题,但对方总是草草敷衍之后便紧闭上嘴。次数多了之后,我也放弃了挣扎。

自然,从分班的那一天起我和佐助就默契地分头回家。这次我甚至都不想向对方提出邀请——因为潜意识里知道对方必然会拒绝。那种不甚在意的眼神比直接的厌恶还要来得伤人百倍,就好像你从未真正被看在对方眼中。

我当时是高兴的,为了再一度的三人成行。可现在想想,为什么那一天他们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放学途中?那时候临近运动会,文科班男生不多,鸣人又擅长运动,放学之后自然留下来训练;而佐助并没有承担这样的任务,那天也不是他做值日生的日子。照道理,在那个时间点,佐助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校门口。

那么,难道……

 

我有点不太愿意往下想了。还是想些令人心情舒畅的事情吧,就目前来看,一切大致还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的。虽然在自习室对着佐助君那一段假意的剖白现在回看无论如何都像是多余的情节,但我暂且把它当做是个意外的小插曲,毕竟其他事情依旧照着我原本的计划进行了下去。

迈出正确的第一步,是从约鸣人放学之后一起回家开始。就像今天短信回复中的那样,在我第一天站在文科班的教室门口等他的时候,他确实把意料之外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对于我突如其来的邀请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在裤子上揩了揩,随后给了我一个招牌式的露齿笑容,愉快地接受了。课间路过他的班级时我会探头向窗内望,找出那双熟悉的蓝眼睛递给他一个微笑,附赠俏皮的wink。完成布置的课后练习后时不时地发信息给对方,扯些有的没的。然后,这个礼拜六,我要单独和他去游乐园玩——是的,约会。

 

我开始比以往更加重视鸣人了——至少我努力使它表面看起来是这样。两个人的角色好像突然倒置了过来,现在,我反而成了那个主动靠近对方的人。

其实原本我也可以直接对鸣人说出那些话的,但太过突兀的转变总是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就算神经大条如斯,想必也很难不感觉到别扭。毕竟我曾经拒绝过对方的玫瑰花,以及那一大段一看就知道从哪本书上借过来的傻气的表白致辞。是的,虽然那天对佐助君说的听起来释然实则试探的话语大半都是虚情假意,但至少有一句是真的:

我会接受鸣人的。

——并且,是在我仍旧没有割舍对儿时起就倾慕对象的感情的情况下。

这样对鸣人并不公平,这一点,我心里非常清楚,但是,我想要保护自己又有什么不对呢?这种感觉实在太让人无力了,除了父母亲人之外离你最近的两个人,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开始向你慢慢背向远去,其中的恐慌和不安怕是只有亲身经历过相同事件的人才能够体会。现在的我只是在实践自己能做到的唯一一种方法,它可能并不太完美,但是,至少能让我抓紧其中的一个人。

这很自私吗?也许是的,但是我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起码有能握紧的依靠。

 

但好像还是有东西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或者说,那一丝在心头飘荡着的不祥预感最终成真了。我略微歪了下头,当看见鸣人身旁那个意外出现的熟悉面孔时,竟然一时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几个月之前我说不定还会在心里激动上好半天,但是现在,我真的笑不出来。

佐助。是佐助。

“问了佐助他说他也来,我想这样小樱会更高兴的吧?”鸣人呵呵笑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迟钝还是别有用心:“我们三个人反正一直都在一块玩的嘛!”

我哑口无言。是的,我约鸣人的时候确实没说不能叫上佐助。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吗?我倒抽一口气,眼睛紧紧盯着鸣人那张看上去非常精神的少年面孔。就算他可能误解成了我不好意思向佐助发出邀请而请他代劳,但也不必真的这么做吧。难道他不该也对和我单独出游抱有期待吗?难道他不觉得带佐助来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吗?要知道,从前他好多次约我单独出来玩都被我拒绝了,现在我主动发出邀请,结果却……

 “嗯?小樱……你……不高兴吗?”

可能是因为我的脸色有些僵,鸣人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试探着道。

“没有。”我摇摇头。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摇头。

 

“我对鸣人是认真的。”

鸣人去买票,只剩下我和佐助两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句话听着非常欲盖弥彰,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但是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始至终能感觉到心虚。同时,这也是我劝服自己的一种方式:我意识到我必须真正地改变,如果想要真正地牵紧一个人,我必须真挚地,诚恳地,喜欢上……

“嗯。”

他这么利落地应声,倒让我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好了。我讷讷地应着,掏出手机,低下头假装去看屏幕,但其实太阳光照在那上面,我什么都没能看清。

 

本该是一场经过精心筹划的游乐园约会,到最后我却再没有任何玩乐的兴致。我第一次对佐助的存在有了如此介意的感觉,第一次希望三个人里不要出现的那个人是佐助而并非以往会让我感到麻烦的鸣人。

鸣人是三个人里玩得最尽兴的一个,佐助则一直表现得十分从容过山车,海盗船,摩天轮,但是好像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激起我的热情。和鸣人单独的感情交流成为了不可能,这场约会的意义早在一开始佐助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破灭了。我只希望我能努力地出演正确的角色,尽快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天——它好像从未如此漫长。

 

之后,我们决定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歇息片刻。天气相当炎热,我提议说要不要喝点冰镇饮料,并坚持自己去帮忙买——气氛实在太尴尬了,鸣人丝毫未觉,佐助则不动声色,最后这空气中所有令人不适的因素全都施压向了我,我只想尽快逃离这两个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哎,对了,听说这家游乐园有家店的甜筒很好吃的说。”

转身正欲离开的时候鸣人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但是,那家店和我要去买饮料的地方应该是两个方向吧。”我脱口而出,脸上显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那……”

“没关系没关系!”鸣人忙不迭地摆手,似乎是怕给我添麻烦:“我自己去就好了。小樱要不要?待会我们在这碰头就好,我……”

“你老实待在这里。”

在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佐助忽然开口:

“我去买冰淇淋。你这种白痴怎么可能认得路?我可不想最后还得跑到广播室”

“说谁白痴呢,喂。”鸣人立马不服气地喊了起来。

“说你。”他用手指戳着他:“吊车尾的。”

……

接下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一连串拌嘴。但鸣人最后居然没有反抗,就真的按照佐助说的那样乖乖待在原地。我待在边上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完全成了多余的人。

“小樱要吗。”

佐助终于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地征询我的意见。

 

我走得有些慢。是故意磨磨蹭蹭的,但再磨蹭也不得不回到我应该回到的位置。

在尚有十余米距离处我停了下来,看见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佐助先我一步回到树荫下,而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嚷嚷一声“冰淇淋赛高”开始享受属于他的那份甜品了。佐助对他有些孩子气的举动的反应则是眼神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称不上有什么异常。

但是接下来映入我眼中的一幕则使我怔在了原地。

鸣人咬掉甜筒上边最尖的那一点,一大口,沾得嘴边一圈都是乳白色的冰淇淋渍,连鼻尖都沾上了一点。对此他自己浑然不觉,满不在乎地准备下第二口时被佐助拦住了。他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伸出手,帮鸣人把唇边的污渍轻轻抹掉,然后,不客气地揪了他的鼻子。被使坏的人叫着抗议,他一边收回手一边好像还说着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而佐助手中的另一份冰淇淋——那应该是属于我的——已经开始融化了。

其实只是一个小动作而已,本不必让人如此震惊的,是吗。我到底应该怎么形容呢,我所看见的,是一种非常、非常温柔的眼神,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我从未在佐助眼中看到过的柔软。它让那两个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通透起来,却令我觉得呼吸愈发困难。

我看着被晒化的甜腻液体一点一点沿着蛋筒边缘淌下来,握紧了手中冰镇饮料的瓶身。水珠和着冰凉的触感从我掌心里刺进去,日头仿佛比任何时刻都要毒辣,阳光从我的头顶上照下来,灼得我裸露的后颈一片滚烫。


TBC


远比我想象的长。单纯写着自己爽,待修,要写的东西显然还没能都塞进去,我只希望再来一个下篇就能结束……以及,真的没人要说点什么吗,空气中充满了尴尬(。

不会坑,最近非常忙,所以下篇要晚一些。顺便说一句,本文并非为diss角色而生,完结之后会讲讲对角色的一点点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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