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遥

#设定：原著向接698，佐助「死亡」

#温馨向HE

六月。

夏天又到了。

夏天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呢？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漩涡鸣人的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三个词是，烟火，空调，冰西瓜。

还有……鬼故事。

为什么自己会想到鬼故事呢？因为七月十五的盂兰盆节吗？还是……

“午休时间结束了。”

盖在脸上的书被鹿丸无情地一把抽掉。周围的骤亮让鸣人一下子不太适应，他半眯着眼，从垫着凉席的沙发上爬起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夏天……然而刚才说的那几样，他却一个都享受不到。

哦不，空调还是有的。

火影塔空旷的书室里只有他和鹿丸两个人。纲手大人说过，不许别人前来打扰，所以带着冰西瓜的木叶丸或者小樱或者别的什么人突然敲开门出现在他面前这种事，可以不用想了。

烟火大会嘛……倒是有的。是几号来着？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却未能有什么结果。算了，几号都无所谓，反正呢，他也不一定有时间去。

鸣人打了个哈欠。四战之后五大国简直和平得过分，这一年来他都几乎没接到什么委托。本想着可以趁机放松一下，回忆一下阔别已久的暑假滋味，然而夏天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被拖到这间书室里关了起来，一天八个小时地被督促着学习那些“成为火影你所需要知道的100件事”，还有鹿丸陪作书童。

宅在家里喝冰可乐打电动的梦想彻底破灭。即便玻璃窗关得死死的，外面聒噪的蝉鸣声仍旧不绝于耳。鸣人把面前摊开的书又翻过一页。他从小就讨厌看这些白纸黑字的东西，记得在忍者学校上学的时候，他的理论考试总是得零分。即便他如今已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忍者，书本知识对他来说，果然还是过于枯燥和乏味了。

他揉揉眼睛，将下巴抵在桌上。虽然空调的冷风正对着他吹，然而夏日午后那种奇妙而慵懒的倦意就是停在他的鼻尖上挥散不去。坐在一旁藤椅上的鹿丸见状，略有不满地抖了抖手上拿着的几张报纸：

“你也有点干劲啊……未来的七代目火影先生。”

这话从鹿丸的嘴里说出来着实没什么说服力，因为说完之后，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有些尴尬地揉着眼角的泪花，和鸣人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在片刻的沉默过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长长叹了口气。

鹿丸没再说什么，整个人松下劲来，瘫倒在藤椅里，继续翻那几张报纸。鸣人瞥了一眼，他呀，还真的是越来越像个老头子了。

果然鹿丸也觉得很无聊吧……他趴下身来，百无聊赖地用铅笔在纸上画着圈。笔尖带出一连串浅浅的灰色痕迹，和有些泛黄的书页摩擦着，发出细不可闻的沙沙声。

夏天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应该是怎样的呢？他几乎没在看书本上的字，然而还是每隔几分钟就装模作样地翻一下页。前几年的夏天他都在忙着修炼，或者处理各种各样奇怪的破事。真正清闲下来的时光，去年还是头一遭。

那是四战结束之后的第一个夏天，他还没有像如今这般被押到书房学习。五代目大人纲手光荣卸任，自己的老师卡卡西走马上任；战争过后的和平显得尤为珍贵，村子毁坏的部分在那时差不多重建完毕，大家兴奋地商量着，即将到来的烟火大会要如何筹谋……

哦，对了，还有佐助。

鸣人回想起去年夏天发生的种种，脑海里不可避免地跳出了这个名字来。

那本是他们在终结了这么多年的追逐游戏之后，第一次能够坐下来共度的假日时光。然而，然而……

他突然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被猛地一推，差点向后翻倒在地。

“？”鹿丸总算有了点反应，把面前的报纸往下一扯，露出一双眼睛来。

“你要干嘛？”

“我想……”

鸣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想去看看佐助。”

“……现在吗？”

鹿丸有些为难，毕竟按照规定，在修习时间之内鸣人原则上是不被允许随意进出这间书室的。然而他的眼神瞟到面前站着的少年，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全数敛去，取而代之浮现出的，则是一种异样的凝重感。这点或许就连鸣人自己也未曾察觉。

“……去吧。”

他不再有阻拦他的打算。鸣人放下手上的铅笔，离开书桌，径直走向书室的大门。鹿丸坐在藤椅里寸步未移，眼神却没能从他身上离开。他看着鸣人一步一步地走远，推开门，走出房间，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才转回头。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地嘶叫着夏天。

 

鸣人站在水晶棺前，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那里面所躺着的少年。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不太想用“棺”这个字。毕竟棺材是给死人用的，而他一直以来都顽固地认为，他没死——虽然那些医疗班来的人反复告诉他，佐助真的已经死了。

确实，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也不再有意识，除了死亡，还能是什么呢？就连小樱最后都看似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他却对此始终抱有疑虑。他能敏感地觉察，周围空气中佐助的那种气息依然在他身边环绕，未曾消散而去。

那双蓝眸看向少年清秀的面庞，佐助的脸和他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分毫未差。他之所以如此执着地认为他还活着，除了周围那种若有似乎的、只有他能感觉到的些微气息外，就是因为这具身体，在停止了一切生理活动之后，居然没有任何要腐朽的迹象。

佐助是非正常死亡的。这点他和身边的人都很清楚。清闲的夏日晚上适合聚餐，爱热闹的他也忍不住把昔日的队友约出来碰上一面。和小樱告别之后他们两个人踏上同一条街，他把手臂勾在他的肩上絮絮叨叨他脑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新点子，而他就像平时一样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却不打断他，一切都那样欢愉恬然，然而走过第三个岔路口时他却突然倒在了他的怀里。

那个时候他好好地走着路却一下就软绵绵地向自己靠过来，把鸣人吓了一大跳。他以为佐助是为了报复上次他在他面前装病的恶作剧，然而摇晃他数下，那双眼睛却再也没能够睁开。他的头抵在他怀里的那种感觉他至今都无法忘却，鸣人伸出手，用拳头抵了抵胸前的某处，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鸣人将手搭在棺面上，玻璃的阻隔让他无法触碰到他的脸。那之后的一年间，他时不时地都会来这里看看。佐助的死亡对外是保密的，村子里的高层商议过后决定对外界宣称佐助是外出执行任务去了，遗体则被秘密地藏在火影塔的地下室里，只有少部分的人才知道。

“佐助，你没有……死，对吧。”

他用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棺体，喃喃自语道。

“我总觉得你还会回来的。”

 

回到书室之后为了赶下午偷溜出去落下的进度，鸣人离开火影塔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和鹿丸道了别，转过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夏夜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将将拉开序幕，街上的霓虹灯牌已经亮起，夜市的摊贩正热情地招徕着过往的行人。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对身边热闹的一切置若罔闻，目光紧紧盯着脚下的水泥地，眼神若有所思。

佐助。

他就像一只斑斓的蝴蝶，有着神秘而华美的花纹。儿时的他被这样的他所吸引，每每伸出手时，他却总是从他的指缝间轻巧地逃脱开去。终于有一天他抖抖翅膀，落在了他的鼻尖上，他以为这漫长的追逐游戏终于要画上句点，待要触碰时他却又展翅，旋即飞进了狂风呼啸的暴雨之中，转眼就无所踪迹。而他究竟有没有被那风暴撕碎，他一无所知。

他并不会时时都想起佐助。慵懒的惬意总是能轻而易举地麻痹人的神经。和他常见面的同期也甚少提及他。和他不一样，对他们来说，佐助这两个字并不意味着对手、挚友、兄弟或者别的什么，而仅仅是一个名字罢了。生活看似波澜不惊地继续平稳前行，但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忽地想到他，那些复杂的情绪却还是会在胸腔里喷涌翻腾，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什么没来得及对佐助说，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穿过热闹的人群，他又回到了自家楼前那条僻静的小巷。掏出钥匙正准备进门之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啼哭声——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自家门前的过道里的那堆杂物上好像摆着什么东西。鸣人好奇地上前几步，凑近细看，发现了一团黑灰色的棉布，似乎包裹着什么。

他将它抱起来，揭开一看，惊讶地发现襁褓的里面裹着一个……

小婴儿。

TBC

当时挺喜欢的一个脑洞，小婴儿是佐助，然后鸣人会和各个时期的佐助对话……

不过我真的懒得写了，所以这应该是个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