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遥

我是那样爱着因不完美而完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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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玫瑰花瓣(上)

部分情节已修改完毕w

给我们栗子的生贺,还有一半等她生日的时候发w

#初中生,头上开花设定

#接玫瑰花苞。是的,你没有看错,这个私设文居然有后续了

没看过前文请点我,老早写的了,蜜汁羞耻感(。


全世界我最喜欢你

向日葵,向日葵,金灿灿的向日葵。

鸣人站在镜子面前,揩掉脸上晶亮的水珠。鼻头上那颗硕大的青春痘还没褪,看起来红红的有些可笑,不过他没在意这个。头上的那朵花儿已经完全地绽开了,长势着装,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轻微地舒展着。金黄、灿烂、柔软的一圈小花瓣儿。

他所期盼已久的花期终于真真正正地到来了。虽然等待的过程是那样漫长和焦心,其中又充满了许多乌龙,到最后也没能如他所愿开出一朵高傲瑰丽的玫瑰花来,但对于鸣人来说,经历了焦躁和担忧之后绽开的花儿更让他倍感珍贵。

是向日葵呢。

他伸手对着镜子弹了一下他头上那朵花儿的花茎,向日葵立刻随着他的动作调皮地抖动了几下。知道自己开出向日葵的那一刻,心中竟然没有太多遗憾,相反地,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不全然是因为之前的乌龙带来的反衬,而是他打从心里喜爱这朵阳光的花。

温暖,灿烂,就像太阳一样。鸣人呼了口气,用力地拧干毛巾。之后无论是父母还是同学,都说这花和自己很相配。鸣人自己也这么觉得,向日葵,不就是向着太阳生长的花么?永远活力满满,永远勇往直前。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开嘴笑了一下。

 

为了庆祝自己家的傻儿子开了朵金灿灿的向日葵,水门爸爸和玖辛奈妈妈给鸣人买了个新书包——他之前最想要的,木叶商店新推出的黑金超人限量版,虽然鹿丸认为那设计丑爆了,但在鸣人眼里却炫酷极了。要早些去学校做值日生,怕赶不及,他把面包片叼在嘴里,背起他崭新的双肩包,对着还坐在餐桌边的爸妈挥挥手,嘴里含糊地呜噜一声:

“我出门啦!”

然而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却发生了让鸣人无比尴尬的一幕。

他转身关上门,门锁发出咯噔一声,回头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从隔壁对门里走出来的佐助。目光交汇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鸣人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脚下竟也忘了挪步,就怔怔地待在原地好几秒。眼神不自觉地游移到对方头顶,那里依旧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察觉到他的目光,佐助脸上的不太自然的神情中忽而露出了一丝不耐烦——又或者说,有些嫌恶。依旧什么也没说,他快速地阖上门,转身,动作利索地下了楼梯,不再和鸣人有更多交流——就好像把站在他对面的这个人当成了空气一样。

鸣人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当初和自己头上这朵明丽的花儿一起收获的,还有一个有点别扭的人。佐助,从前一直视为眼中钉的这家伙,却因为机缘巧合和自己成了朋友。鸣人怎么都没想到,原本以为互相看不顺眼的冤家对头,居然也会别别扭扭地红着脸从头上揪下花儿送给自己,还请自己吃了拉面。

是真的相处得很愉快,虽然时不时地还是会忍不住骂他笨蛋,说着“吊车尾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佐助还是耐着性子把他作业本上那些打了红叉的题一道道拎出来教他怎么写。一开始鸣人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到后来他也习惯了,大着胆子问这问那。对辅导功课的回报则是,他会从家里带来玖辛奈亲手做的木鱼饭团给佐助。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在花坛边并排坐下来,打开便当盒。有时候他会抢佐助碗里的叉烧吃,虽然对方看上去一脸嫌弃,却还是任由他这么做了。他得意地嚼着叉烧笑起来,却也没忘记第二天在便当盒里多放上一个番茄。

多棒啊,他多了这样好的一个朋友。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正常来说,从头上被掐下来的花,是还能够再长出来的。短则两三日,多则九十日,就又能见到花苗抬头。然而过了一个礼拜之后,佐助头上的花苗却没有再动的趋势,鸣人已经有些着急了,一起放学回家的时候还频频发问。那时候佐助看上去倒是挺淡定地回答说“还没到时间呢,你急什么”,等又挨过了五天之后也有些紧张起来。在鸣人又一次扯着他的书包带子发问的时候,他终于回了一句。

“没问题的,”佐助皱着眉答:“今天我问一下妈妈,去医院看一下,是不是因为最近一直下雨不出太阳才长这么慢的。”

“好了啊,吊车尾的,担心什么!”

他见鸣人还是不相信,皱着一张脸看自己,反倒有点好笑起来,伸手就去揪他的脸。

“……才没有担心你呢!”

 

然而第二天,佐助一整天都没来上学。

他担心得不得了,一放学回到家,扔下书包就巴巴地去敲隔壁的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闪出来的是佐助妈妈的那张脸。

“阿姨好,”他叫了声:“佐助,佐助在吗?”

“在楼上自己房间里呢。”美琴压低声音,一脸担忧道。

“为什么佐助没来上学?”鸣人急切道:“他……”

“花,”美琴叹了口气:“医生说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也不是天气的原因,照理说应该早就重新长出来了,但是现在……”

她顿了一下:“医生说,只能等,或者……有可能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什么?

鸣人的心陡然下沉。

长不出来了吗?

“那……”过了许久,鸣人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去看看佐助吗?”

“……”看起来,她显然还有些顾虑,然而过了几秒却又点头答应。

“去看看他吧,能说点什么也好,”美琴说:“这几天他一直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也不和我们说话……我怕他憋坏了。”

鸣人很用力地点点头。

 

他从楼梯上去,压下门把手。佐助的房门没锁,鸣人轻轻地推进去,看见他坐在书桌前,听到自己进来的声音时好像动了一下,却也没回头看他。

“佐助?佐助……”

鸣人试探着叫着他的名字,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搭理自己就径直走了过去。

一定很难过吧?那么骄傲的佐助,和他的玫瑰花,一直都是大部分同龄人所憧憬的对象。有多少人期盼着能像佐助一样开出的这么美好的花,现在却就这么没有了声音。而且,还是以这样机缘巧合的方式,因为他而被生生掐了下来,鸣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整颗心都忍不住跟着收紧了。

他在床边坐下来,扯了扯他的衣袖。看着佐助闷声不吭的样子,过了会也悄悄地缩了手。盯着那支笔在作业本上来来回回地写完这一页后,他终于抬起了头。

没有难过,没有愤怒,那张清秀的脸上连眉毛都不曾抖一下,写着的只有平静。他瞥鸣人一眼,放下手中的笔,声调淡然地问道:

“干什么?”

干什么?现在反倒轮到他傻眼了。

“我……”鸣人咽了口唾沫,那些准备好的一箩筐安慰的话,对着神色淡然的这个人却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佐助,你……没事吗?”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

他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自己问了一个多么荒诞可笑的问题一样。

“你一天没来上学了。”鸣人憋出一句,继而又小心翼翼地选择着合适的措辞:“那个,你的,花……”

佐助看上去似乎对他的话没多大反应,但是提到花的时候,鸣人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变化。他立马收住话,牙齿狠狠地抵了下下唇,生怕自己戳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敏感区域。

但他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般露出不悦亦或者是嫌恶的神色,反而勾了勾嘴角:

“是啊,”他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却听不出多余的意味:“花,开不出来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鸣人听着他的话,心里愈发地酸涩起来,开口就急急地抢着要道歉:“如果不是我,佐助,佐助就不会……”

“你有什么错?”

佐助非常干脆地截断了他的话。

“你不怪我吗?”他紧紧地抿了抿唇:“难道不都是因为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佐助盯着他的眼睛,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花是我摘的,送也是我要送的,开不出来也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

“可是……”

他还想说些什么,佐助却有些不耐烦地阻止了他。

“如果你担心的是我生气的话,可以别操心了。”

 

鸣人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佐助不会骗自己,说没有生气,那就应该是真的。可是他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一点,随即,他猛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光担心这个!”鸣人看着佐助又转回头去拿起刚才搁在一旁的笔:“佐助看上去不开心啊,我不想佐助不开心。其实……”

说到这里鸣人顿了一下,想起自己之前那些为了不能开花而愁得整夜整夜睡不好的日子,又把那些没什么说服力的浮夸安慰咽回了肚子里。

要说点什么才能让佐助开心起来呢?再迟钝的人也能知道,就算佐助嘴上说着不生气,看起来又多么冷静沉着,失去了这样一朵玫瑰,他心里又怎么可能好受呢。

 

“……佐助,很厉害的啊。”沉默半晌,他靠到他身边,虽然佐助眼睛还是只盯着面前摊开的作业本,他还是斗胆扯了扯他的衣袖,兀自往下说了:

“昨天的考试你是不是又拿了第一名?我就不行了,才考了七十多分,但是比以前也好多了,都是因为佐助帮我的缘故!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妈妈也经常在我面前夸你的,说佐助成绩也好体育也好长得也好看……总之就是真的很厉害啦!”

他瞄了眼佐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却好像也没有更不悦,大概还是在听自己的话的吧,鸣人稍微放松了些,于是便也继续着他显得有些笨拙又啰嗦的安慰:

“不是说不一定的吗?说不定再等等就会长出来了。不要那么沮丧啦,就算真的……大家一定还是会喜欢佐助的啊,你那么好,那么厉害的说!”

“本来,我也不是因为佐助的玫瑰花才喜欢佐助的啊。”

鸣人眨巴着眼睛,抓着佐助的胳膊无比真诚道。他满以为自己一腔诚挚的告白能够感染对方,至少能安慰到那么一点,不让他如此失落,却没想到佐助听了,却突然甩开了他一直攥着对方衣袖的手。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些。再仔细地看佐助的脸的时候,就发觉对方方才脸上的郁郁寡欢被另外一种神情所取代了——是的,刚才甩开他手的动作也好,现在脸上压抑着的神情也好,都说明眼前的这个少年,是真的非常认真地在愤怒的。

佐助为什么突然生气?他不知道。自己有说错什么吗?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

他以为佐助是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急着想要辩解。难道不是吗?虽然以前也曾经羡慕过这个一早儿就开出漂亮玫瑰的“别人家的孩子”,然而那个时候,对于这个有点拽拽又不爱说话的男孩子他没有多少好感,更多的感觉可能还是看不顺眼的那一种,直到后来两个人机缘巧合有了更多的交流,他才发觉,原来他也是个很温柔可爱的人。无论佐助还能不能开出玫瑰,他都……都喜欢。鸣人所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他头顶上那朵骄傲的花,而是他这个人呀。

可是佐助并没有因为他的再三申明而感到高兴,相反地,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

“所以呢?”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更多的情绪,但并不是他所期望的那种,而是愈发地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甚至让这一刻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刻薄:“你喜欢我?”

“那又怎么样?所以我应该感到高兴吗?”

他用手指向门口,继续毫不留情地下达着逐客令:

“走吧。”

 

鸣人不想走的,尽管自己现在赖在这里多少显得有些不识趣,但是佐助这个样子让他根本没办法安心。可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搭理过他。无论说什么,对方都好像把他当做空气,他急起来不停摇晃他的手臂,手一抖,握着的笔在白纸上划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墨痕。鸣人愣了一下,可佐助也都不向他发火,只是把写坏的部分划掉,继续,甚至都没抬眼看他一次。

“好啊,我走,我走!你就一个人待着吧!”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明明好声好气地想要劝劝自己在乎的人,却被突然硬生生地呛回来,还让他走。心里那点委屈全部涌上来,鸣人鼻子发酸,却还是粗着嗓子对着他吼回去。

他推开房门的时候用手背用力地擦了一下眼睛。

 

回到家的时候鸣人看见玖辛奈正把那支玫瑰花从花瓶里抽出来,准备换上新的。虽然尽可能地做了保鲜措施,烫了茎,又喷了保鲜液,却还是没能拦住那重叠的明艳花瓣边缘的一丝发蔫。

那朵玫瑰开得再艳丽,脱了根,终究也是要枯萎的。

 

TBC


啊其实我本来顺手打了个很俗的标题叫全世界我最喜欢你……好吧已经取名废了,随便揉了一个(。

ps没写完的文不会坑的!等我有空拾掇一下……


又:关于佐助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大家问得多了我也比较慌了。从大家的反应来看,都觉得这里发火比较……奇怪?或者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还这么突然。这里佐助肯定是生气了的,但可能写得太急考虑得不那么周全,本身想要传达的意思还是没能传达到,确实在发脾气的尺度上也过了一点,让人看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没能让读的人感觉到情节的合理性,是我描写上的失误,非常抱歉,希望大家暂时原谅一下这个暴怒的佐助,已经改好了,希望修完能够看起来不那么神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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