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遥

我是那样爱着因不完美而完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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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子】春潮(下)

#关于姨妈の羞耻play

#OOC

更完

前章点我


这家火锅店位处市中心繁华地带,在市内口碑相当不错。周五晚间食客颇多,他收掉靠窗边圆桌的空盘之后终于得了片刻空闲,抬头时却望见了一旁的双人座位上趴着的人影。

火力调小之后,锅中汤水不紧不慢地温吞吞吐着气泡,而桌上盛放食材的餐盘早已空了大半,他快速地扫过两眼,判断这一桌的客人应该差不多用餐完毕。又望了一眼店门口,门外拿号等位的顾客早就排起长龙,嘈杂声之中,他轻叹一声,将空盘搁置在一旁的碗碟堆放处之后,向着那一桌走了过去。

对于这种在高峰时期明明吃完了却还占着座位的顾客,他有些微微的无奈。要是留下来和朋友谈天倒也罢了,可怎么看这个穿着自己高中制服的女孩子都是一个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样子,难道是……睡着了?

“……喂。”

他伸手拍了拍趴在桌上的女孩子的肩,忽又觉得自己只讲一个“喂”字似乎不太礼貌——除了新鲜的食材和相对优惠的价格外,这家店之所以能广受好评,更多的原因都要归咎于店员们热情到令人害怕的服务态度。自己这样讲话要是被领班听见,一定要挨训的。

“……这位小姐,”调整了一下措辞后,他耐着性子道:

“请问您是已经用餐完毕了吗?因为现在高峰期还有很多客人在等位,所以可能要麻烦您……”

方才趴在桌上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女生,这时突然动了一下。

“……”

鸣子十分艰难地按住桌子,将脖子费力地扬起来一点。佐助见到那张脸的时候有些愕然,后半句的“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现在买单”,被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是你啊。”

晶莹的蓝瞳和婴儿肥尚未褪去的肉肉脸蛋,还有这眼含泪花的委屈的小表情……佐助愣了一下,立马认出来,这就是当年在走廊里对着自己大哭的女孩子。

怎么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一副被睡美人欺负了的样子啊?这次他百分之一百地确信自己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但那天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出来,让他自若的声线泛起些许波澜。

结果就是,他的后半句话,生生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一个人吃饭的话,要不要给你放个熊?”

他讷讷地说。这算是这家火锅店奇妙的热情招待之一,大概是怕一个人用餐会感到寂寞,每每有独自前来光顾的客人,店长都会嘱咐他们这些侍应生记得给客人对面的座位摆熊。不知怎么今天她对面的座位却空空荡荡,大约是因为店里人实在太多,忙忘了吧。

佐助能明显感到对方的脸上抽搐了一下。算了,其实他大概也能理解,对于这种热情到有些猎奇的服务他自己也一直感到有些无语。女孩子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嘴唇有些发白,有点想关切一句“你怎么了”,然而上回自己搭话后她用力抽着鼻子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让他硬是忍住了要出口的问候。

“……如果不需要的话,抱歉打扰了。”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要来赶人走的这回事。

谁知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孩子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他。


“……?”

他不解地回过头去,随之而来的是带着哭腔的一声。

“拜托,”他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能把自己的手腕掐的生疼:

“送我回家好吗?!”

一时间他反应不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看她,又看看店门口,一同来打工的日向宁次正在店门口殷勤地为等候的客人发放酸梅汁,一旁的女服务生正将餐盘叠放上桌,边热情地招呼着“我来帮您涮”,餐厅的领班——一个永远没正形的大叔——正巧从他们旁边穿过去,听见鸣子的话,像是看热闹一般地停了下来。

“哟,”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被小姑娘缠上啦?”

佐助很想瞪他一眼,无奈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上司,行事不可太过莽撞,他只得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试图辩解道:

“……不。她是……”

然而大叔完全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坏心地挑起了嘴角:

“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吧。”

他凑过来,不怀好意地撞撞他:

“反正我们店就是以服务周到出名的嘛!哈哈哈!”

然后边笑边走远了。

……这玩意什么时候也被算入服务内容里去了?!佐助皱眉,自己来打工的真的是火锅店,而不是什么奇怪的服务中心吗?

给客人摆熊这种蠢事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现在还要他送人回家,换作平时,他心里绝对一万个不情愿。然而女孩子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迟迟没有放开,愣神的间隙她又拽了拽他的衣袖,他反应过来,低下头,看见她带着哀求的眼神,声音细如蚊吶:

“……我肚子好痛。”

他看着她一直搭在小腹上的右手,突然恍然大悟。

每次相遇都在这种时候吗?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瞧见鸣子因为疼痛而憋得有些发白的脸蛋,心中又浮起些许的不忍。

好吧,送就送吧。

他一把扯下了胸前的服务生名牌。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鸣子还恍恍惚惚,总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不太真实。

听见耳边的那个声音响起,她登时清醒了不少。就算不抬头看,她也能辨认出那独特的清冽声线出自于谁的口中。不知道是因为血液下流还是因为小腹疼痛,迷迷糊糊之间她居然大着胆子抓住了他的手,问他能不能送自己回家,而他居然也真的答应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掏出钱包结完账,又是怎么支撑着身子走出店门的,只知道自己半弯着腰站在店门外时,佐助已经推出了自行车来,拍了拍后座,示意她坐上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换回了学校的制服,此刻就坐在前座上踩着踏板。

肚子还是很难受。无论是擦过脸颊的微凉晚风,还是硌得她屁股生疼的后座铁架,都让她好生不适,然而鸣子却一动也不敢动。她一只手死死地抠着铁架的边,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四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倚靠,唯一能寻见的支撑物,则是佐助的背。

即便粗神经如她,也万不敢就这样大喇喇地靠在并不相熟的男生身上,然而制服上飘过来的洗衣粉清香近在咫尺,搅得她心神不宁。事实上,现在回想起刚才自己冲动之下握住对方手腕的行为,两颊还隐隐作烫。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似乎还在回忆着方才肌肤相亲的温润触感。

其实她有点后悔了。除了并不太舒适的座驾体验之外,还有一路上,佐助的少言寡语。

鸣子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即便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适,她还是在车子驶过第一个十字路口时,憋出了一句不算太高明的开场白。

“你是宇智波佐助吧?”

“嗯。”

“我是漩涡鸣子。”

“嗯。”

“……谢谢你。”

“……”

“嗯。”

一路再无话。

和他相隔得如此之近,氛围悄然变得微妙起来。她一面揉着小腹,一面迷迷糊糊地想着刚才在店里他说的那句“是你啊”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还记得当年学校走道里突然嚎啕大哭的自己么?她承认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自己心中是有一丝丝的喜悦的,然而细想之下她便顿觉尴尬。

自己在高兴什么啊?耳垂又开始发烫了。那种窘迫的经历,不管怎么想,

好像都还是忘记掉比较好吧。她偷偷抬眼,然而除了佐助的背影,什么也看不见。

不适感终于褪下去了一些,她以为这番并不怎么愉快的生理痛初体验终于走到了尽头,松开手,正准备抹掉额角沁出的汗珠,更为剧烈的腹胀感却猛烈袭来。

好难受。

她下意识地蜷起了身体,却不想重心突然的偏倾让她险些从车座上掉下去。手胡乱地在空中一抓,没抓住铁架,却拽住了身前少年的衣角。前后摇晃一番之后,鸣子终于稳住身子,整个人却直接贴在了佐助宽实的后背之上。

“……不好意思!”

她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一个后倾松开了手。谁曾想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弄得自行车也左右摇摆了起来。佐助明显费了点力气,才重又将龙头把稳,扳回原来的方向。

“……”

他还是没有说话,鸣子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他大概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又很麻烦吧。他蹙着眉看她的神情与当年无二,对自己的话语也永远只有一声沉闷的“嗯”作为应答。如果没有路过的领班那一句打趣,他或许根本不会载自己回家。鸣子突然觉得塞在衣柜里的那件校服外套,似乎只是自己留在那绯色天空里的一个错觉。

她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叹了口气。

街边闪亮着的霓虹灯招牌不紧不慢地向后倒退,她闭上眼睛,不再看。

耳边的风声似乎更加喧嚣。然而沉默良久后,佐助却开了口: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

他的声音随着夜风缓缓向后,一个字一个字地飘进了鸣子的耳中:

“就靠在我身上吧。”


醒来的时候鸣子发觉自己正靠在佐助坚实的后背上。车子早就停下来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车正停在自家小区的花园前。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生理期这种东西,就是容易让人不清醒。

佐助突然开口说可以靠在他身上时,她小小地吓了一跳,然而甜蜜的感觉顷刻间盖过了惊讶。突然之间,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似乎连肚子的不适感都烟消云散。

像许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样,她再次抓紧了自己的裙摆,继而回答道:

“嗯。”

当然她没有真的靠上去——多少还是有些羞涩。不过睡着了之后,一切就由不得自己了。肚子好像已经不痛了,脸贴着佐助后背的感觉,让她觉得温暖而又可靠。鸣子抬手看表,从火锅店到这里,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如今都这个点了,他是让自己靠在他背上睡了多久啊?

“……”

似乎是察觉到她醒来,佐助的身子略微动了一下。

她连忙支起身子,从车后座上跳下来。

“我看你睡着了,”他像是解释一般说道:“……就没急着叫醒你。”

“不知道你家到底在哪一幢,”佐助顿了顿,“没法直接送你回去。”

漩涡鸣子。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令他听到的时候不禁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过后终于记起,似乎是下午在操场上,听见一旁拉拉队训练的老师喊出的那个名字。听到的时候他也转过去看了,下一秒却就因为身后队友的呼喊匆忙移开了视线,完全没有想到那个远远望过去将金色长发扎成双马尾的窈窕身影,就是这些年来一直时不时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那个哭花了脸的小女孩。

原来,刻在记忆里的那个人,就近在自己的身边。

除了那一天开学典礼上的发言,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长的句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似乎从自己遥不可及的云端重又降临回了人间。宇智波佐助,不再是身边女生津津乐道的某个名字,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真真实实的少年——就仿佛回到了那天被晚霞染红的教学楼走廊。

“谢谢你!”

她突然振奋了精神,拉着裙角,抚平了上面的褶皱,对着他道。

“……嗯。”

他应声,伴着些许不解:刚才不是道过谢了么?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她说的谢谢,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她向前一步,紧紧盯着他乌黑的双眸。

这些年过去了,当年稚嫩的男孩子已经褪去青涩,唇边似乎隐约可见泛青的胡茬。他长高了许多,鸣子和他面对面站着的时候,甚至都要仰起脸了。她用力甩了甩头,接着问道:

“你还记得……”

虽然只说了半句,佐助却马上会意了她所指何事。

“……嗯。”

仍旧只有简单的一个“嗯”字,然而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她却不再从他的寡言中觉出冷漠。相反地,她觉得他的神情似乎从未如此柔和,让她几乎忘却了当年事发的尴尬,眼角眉梢的抹不去的笑意,似乎是在耐心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那天……我那天……”

三个字在嘴边打转了许久,她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怎么也说不清楚,重复了半天,她捏紧了拳头,最后冲着佐助脆生生地憋出了一句:

“反正我平常都不哭的!”

说完,她冲着他咧开嘴灿烂一笑,露出俏皮的两颗虎牙。

“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轻描淡写一般丢出了这句话之后,眼珠却不易察觉地转了半分。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就捕捉到鸣子耳根泛上来的一丝嫣红。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的他,多少也能懂得一些女孩子的心思了。

“……比哭好看多了。”

他看着她睁大眼睛,鼓起腮帮有些气气的模样,突然觉得有几分别样的可爱。

“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

她抿了抿嘴,继而鼓足勇气,在秋日的夜空下,迎着闪烁的星光,无比认真地问道。

“嗯。”

他应得非常干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我在七班。高二七班。”

像是预料之中一般,她笑眼盈盈地转过了身:

“那么,再见啦!”

然而跑出没几步,鸣子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冲着佐助大幅度地招手:

“可以送给我吗?”她向他喊,“那件校服?”

佐助愣了一下,花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旋即,他轻挑嘴角,对着不远处的女孩子比了个口型:

“好。”


少女三步并作两步,雀跃着上了楼。

生理期真的好麻烦啊,不能吃冰,不能吃辣,不能剧烈运动,还伴随着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的心情波动。但是今天,她突然觉得它不那么讨厌了。鸣子哼着轻快的小曲,推开了寝室的门,带着幸福的笑容,一头扎进了自己软绵绵的床。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直跳,她翻过身,对着天花板摸了摸胸口,嘴角的弧度又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这一次,她迎来了真正的春潮。


End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写什么……

写完才发现忘记在开头打上OOC了,感觉一写佐鸣子就不可控制地进入三流滥俗言情小说模式,对不断生产垃圾的自己感到绝望……

题外话,写的时候一边敲一边和基友吐槽:

基友:(看到姨妈漏出的情节)你在写我???

我:醒醒吧

我:没有男生会给你系校服外套的啊!你只会默默地回到寝室然后洗裤子啊

基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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