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子】倾慕失格（五）
#年差佐鸣子，30岁运营大叔x18岁少女爱豆
#谈点一波三折的恋爱
这是一家环境非常清静的咖啡厅，不算太市中心的位置，使得其免于车水马龙的喧闹。装修还挺走文艺风的，就是时下大部分女孩子们最喜欢去的那种网红咖啡厅。不算太大的店面，漆着白漆的木门把手上挂着原木色的小告示牌，用花体字写着“Open”，门外边一圈木栅栏，围着淡紫色的薰衣草，鸣子踏入店门前，还忍不住用手拨弄了那花草两下。
工作日早晨的十点钟，咖啡厅才刚开始营业，店内除了老板和服务员便没有别的客人，几乎像是包场。春野樱和老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寒暄两句之后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样子是这儿的熟客。鸣子跟在她身后，也冲着老板笑了笑，跟着落了座。
菜单送上来，樱只扫了一眼便决定好了要点的品目，转手递给鸣子。她接过去，把菜单立起来，歪着头看。在味觉上漩涡鸣子一向简单粗暴，对咖啡这种东西带着点苦涩香气的东西向来不太感冒，直接略过了那几页。色彩造型各异的精致小蛋糕总是很容易抓睛，即便在无数家店得到过无数次血泪的教训提示着自己“这些玩意儿都是中看不中吃”，鸣子还是非常坚决地指着菜单上缀着草莓的奶油慕斯点了点头，又要了一份冰淇淋，再加一份曲奇冰。
“你是猪啊，吃这么多，不怕胖死的啊。”樱听着她一个个报出点单，只觉得心下一揪，忍不住念叨起来。鸣子嘿嘿一笑，合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鸣子认真浏览菜单的时候，还是不免察觉到了一旁扎着马尾的服务生时而忽闪的目光。看似眼神对着手上的点单簿，事实上每隔几秒就能感受到对方看似不经意间投来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件事情被人按在网络上发布出来，让她短暂地成为了舆论中心后，鸣子对于这种审视变得格外的敏感。从前并不是这样的，略有些粗枝大叶的她，偶尔在街上被路过的粉丝辨识出来盯着看的时候，也常常浑然不觉，即使察觉了也泰然自若地以笑回之。然而现在，当服务生记录完点单朝柜台转身时，望着对方走回的背影，她居然长出了一口气——尔后才发现，虽然看似轻松说笑地点单，但方才那短短几分钟里，她的心一直是悬着的。
她是在看我吗？
她是认出我来了吗？
她是……在比对，我和传闻中的那件事吗？
鸣子必须承认天天说得没错，有时候一些听起来像为了宽慰人心所说的话，其实也并非不是真相。说得不太好听些，这么大个艺能界，偶像本就活在食物链的底层，即便短暂地被推上风暴之巅，对于大部分的旁观者来说，她还是一个路人所不太了解的万千女爱豆的其中一员，了解过事情的不全面的一二，发表或保留或尖锐或中立的看法，一段时日之后这事便不会再被人惦记。鸣子知道公司那边也用了一些手段，虽然反应慢了些，上了热搜的那张照片半天之后还是被撤了下来，且撤了个干净。接下来几天虽然也有断续的讨论声，但公司一压一封关键词，热度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来。
这当然是所有人都可以想见的剧本，除去她是组合里人气TOP的成员这一点，公司肯花血本让网站删博封锁关键词，还因为牵扯上这件事的人是宇智波佐助。
他是谁，宇智波集团的二少爷。不，真的要论起来，宇智波家的大公子已经放弃继承权出去自立门户，宇智波佐助已经是唯一的那个继承人。想也知道宇智波家不会任由自己唯一指定继承人的花边新闻在各大社交网络上这样随便飘着，下点手腕刹住这一波不算太能见光的绯闻，他们动动手指就能做到。
是的，即便后来像鸵鸟逃避般没有再看太多他人的议论，鸣子在最初那会，也是点开评论看过一些的。她忐忑着将手指移到那个描述并不友好的话题上，鬼使神差地点进去。害怕吗？是的，里面又能有什么好听的言论呢。可是，她还是点开了。
果不其然，除了路人指责的偶像失格和真爱粉的极力维护澄清，一大片的混战之中，也夹杂着许多别的品头论足的声音：
“天啊，这么一个小偶像怎么能榜上宇智波家的二公子，真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不能忍啊啊啊啊啊佐助我男神！！！长得帅家世又好简直完美为什么会和自己公司的爱抖露搞这种……突然心死。”
“啊，简直一下子拉低了宇智波的水准……”
诸如此类，大多数路人在围观看戏的同时，都或多或少表达了这样的观点：二人不相称、不相配，和佐助在一起，是她漩涡鸣子高攀。舆论仿佛一边倒，在指责她偶像失格的同时，还要再踩上她一脚，说她是为了攀上高枝，才有心计地找了这样一个对象——在那些人眼里，仿佛她意有所图接近宇智波佐助私下恋爱是一件逻辑无比顺畅、顺理成章的事情，都不需要更多的线索和证明。
鸣子按了后退键，退回了初始界面。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就那样静静地盯着手机屏幕，静止的画面，没有任何可供阅读的信息，而她就只是那样看着，内心居然感受不到一丝酸涩，在一小段的空白之后，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是怔然，是感到荒唐，是觉得可笑。
不是这样的啊。她其实很想要反驳那些人。
鸣子知道那些人口中关于宇智波佐助的种种形容都毫不为过，他是天之骄子吧，作为能够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和交流的人，漩涡鸣子甚至比那些人都要更深刻也更贴切地懂得他的好。不止是一副好看的皮囊和表面那些光鲜亮丽的头衔，当距离拉近之后，对于一个人的感受会有更深入的变化。性格、为人、处事，有许多东西是无法通过三言两语不知真假的报道言论能够传递和感知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佐助。不如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一丝一毫这方面的问题。是，她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资历尚浅的小偶像，论职务佐助是她的上司，论年龄佐助是他的前辈，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低佐助一等。只是因为感受到心动，所以放任身体去行动，她向来如此简单直白罢了。
所谓的“目的”、“动机”，或许见了太多为了利益所耍的花招手段，世人总是难以相信其纯粹性，尤其是当加上了各种前缀附注和条条框框之后，就变得像是一个见惯的套路。可在万千灯火之中，还仍旧有最简单最从心的感情存在。
她握着手机机身的手突然感受到一丝无力，却不是因为那些无端的指责、贬低和猜疑，只是当鸣子发现自己所有可以在脑中预想的辩白，在面对舆论的声音时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时，便真实地从内心发出了一声叹息。是的，最简单、最真挚的东西，往往也最难证明。
东西端上来，樱的手边摆着一杯美式。是不加糖的那种，樱从前就对保持身材非常注意，自从做了职业偶像之后更是小心，定期健身，还有健康食谱，对于热量摄入严格控制。曾经鸣子看她喝的时候皱眉问了一句难道不怕苦吗——在她的印象里，樱比她要更为热爱甜食所带来的舌尖的旖旎，而樱鼓起嘴回了一句，道这样可以消水肿。
嗯？她突然有一丝走神，指尖碰到装着曲奇饼的玻璃杯壁，上面的水珠沁出来，湿成一片，触碰到的时候湿凉湿凉。
不可否认的是，就算那一张意外照片所引发的种种议论已经消散而去，也仍旧持续影响着漩涡鸣子。她变得比从前那个大大咧咧带点天然的纯粹感的少女敏感许多，会在意别人头像自己的目光，会在内心惴惴不安地揣测那些眼神中的含义，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想起过往的一句话，而又把神思绕回到那一小段令人不愉悦的插曲上。
“偶像失格”。
她是不是真的点太多了？
鸣子忽然就有些局促起来，举着甜品勺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原地。
她本一贯如此，和樱出去吃饭的时候想点什么便点什么，每次樱都会对她打趣上两句，而她则总是俏皮地回一句，说我不信卡路里那一套。可今天盯着对方的咖啡杯时却忽然闹钟闪念，保持身材和颜值也是偶像的必修科目之一，在樱如此上心注意的同时，她这样满不在乎，是不是太过肆无忌惮了一些。
你看，这多么可笑啊。言语和舆论的杀伤力就是这样超乎想象，一直以来，漩涡鸣子都在努力地做一个称职的爱抖露，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去跟上那些唱跳曲目，努力用最认真的态度，去对待每一次演出。休假期自己加练的人是她，出完外务还坚持上公演的也是她，撇开还未一锤定音的恋爱情愫，她没有一丝一毫失格之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漩涡鸣子，对着一向苛求身材的樱，竟然开始有一点质疑自己作为一个偶像是否在这方面过于不注意，是否真的，有失格的嫌疑。
“鸣子？”
小樱见鸣子愣神，用手中的咖啡勺敲了敲冰淇淋杯的杯壁，清脆的声响才唤回她的神思。
“你不吃吗？”她指指杯子里的冰淇淋，“会化掉诶！”
芒果味的冰淇淋，已经有一点点化了，澄黄地浸上了水果切片的一个角。色彩和摆盘都让人赏心悦目的一道甜品，看着十分可口，鸣子“嗯”了一声，勺子施力，却不知怎的只在那颗冰淇淋球上挖下了一小勺。
这趟是春野樱约她出来的，几天前特地来到她房间，就是为了定下邀约的时间。说起来，进团前就是好友的两人，作为团队的TOP成员，彼此之间的交集只会多不会少。“公式对手”，这是偶像团体里还挺惯用的路数，事实也是大多数观众都喜欢看这样所谓的强强对决，两个有实力有人气的偶像摆在一起较量总是能轻松地抓住人的目光。
当然，台前被打造成竞争对手，两个人私下里感情还是挺不错。一起吃个饭出去玩之类的事算是稀松平常，不过是近来二人都各自忙着通告，能私下聚的时间比起以往便少了些。但从前约着一起小聚，都是非常轻松自然地在闲聊时提起一句，定个时间地点便出来透气，像这样突如其来找上门还颇有几分郑重其事的邀约，还是头一次。
艺人要排出空闲还是挺不容易的，特别是还得同时凑两个人的时间，两个人检阅了行程表，好容易才翻出这么个上午。地点是春野樱挑的，她说是家气氛不错的店，又清净，不会担心被什么奇怪的人撞见。
窗檐挂着的风铃因着四月份的清风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薰衣草点点的淡紫色随风轻晃，今天是个非常晴朗的日子，天空澄蓝如洗。春野樱啜了一口咖啡，鸣子则用勺子慢慢地挖冰淇淋。相处的气氛同从前一般无二，聊些最近外务遇到的趣事，讲点共同朋友的近况，再谈点最新上映电影的情节。
非常、非常普通的一次好友的小聚。
但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一些反常，何况是现在的漩涡鸣子。她能感觉得到，虽然只是聊起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樱的话语中却有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周旋。直觉告诉漩涡鸣子，对方的用意大约就是自己所想中那般。
“话说，小樱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她咽下一口冰淇淋，冰凉而清爽的甜味从空腔扩散到食道，她终于下定决心地问出口。
或许是没想到一向有些迟钝的鸣子今天会如此单刀直入，樱明显地愣了下，继而很快地反应过来，牵起嘴角，道，“没什么啊，我们不是好久没一块出来了嘛。喂漩涡鸣子，难道你根本都不在意和老娘聚少离多这回事吗！”
为了使对话轻松点，她开玩笑般道。虽然是以温柔形象示人的少女偶像，但私下里倒是蛮常对鸣子使用言语暴力的。聚少离多这回事，还真不是春野樱自己说的，要知道作为官方所推的公式对手，还是有不少粉萌她们两个人的CP的，这话就是CP粉们碎碎念出来，再传进春野樱耳朵里的。毕竟这两个多月来，樱和鸣子的行程都甚少有重合的部分。
“哪有！我当然想和你出来玩的好嘛。”鸣子不满地噘嘴。
“……但是太突然了啊，”她想了几秒之后，扳着手指头说道，“你看，下午你不是有杂志拍摄的行程吗？上次约时间的时候，看了我们的行程表，我觉得其实后天更合适，但小樱你好像更想早一点和我见面，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想要找我吧。”
鸣子一口气说完这一串，话音落下后自己都有些惊讶。
不仅是她，春野樱好看的碧瞳之中，显然也是有几分出乎意料的。平常的鸣子会这样敏感地察觉到这些反常和话中的弦外之音吗？樱眨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细细地看了那张熟悉的脸一番。
“好啦，你有事要问我还是要拜托我就说嘛！”或许觉得气氛有些古怪，鸣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吸了一口曲奇冰，“我们不是好朋友嘛，你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啦！”
然而心却有些狂跳。
直觉告诉她小樱就是要来问关于佐助的事。或许是因为这一点，她对于小樱的举动变得格外敏感，鸣子都觉得这样的洞察力敏锐得不像自己。不得不承认，人在遇到特定的事件时，平日再怎样钝感的人都会变得无比细腻、敏锐、善于挖掘。
春野樱眼中的惊讶不多时便散了，大概觉得既然对方都看穿了，再打太极伪装下去也挺没意思，舒了口气，像是在准备开口。
她不自觉地屏声静气，等待着春野樱即将出口的话语。
是不是会和天天一样问她，和宇智波佐助到底是什么关系？问她为什么会和宇智波佐助单独出去，那张照片怎么回事？又或者，问她是不是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枕运营，为了更好的资源去接近佐助？……
她其实打算无论对方问些什么都如实禀告的，面对自己的好友之一，鸣子决定百分之一百的城市，然而春野樱的下一句话让她措手不及。
“鸣子。”樱的手臂摆在桌上，身体向鸣子的方向略倾了倾。
“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宇智波佐助在一起。”
TBC
一些碎碎念：
一直有朋友断断续续地催但是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就一直没动，今天一看都两个月没更了觉得实在不行！趁着晚上有点空疯狗码字了一段加上之前的一点点存稿就发了……很草还请大家不要介意
本来想攒更多点再发的因为间隔时间太长。感觉后面连贯点发比较好，不过总之先发上来吧，我争取这礼拜再更一次，如果没空就下礼拜，五月份肯定至少还会再更一次的
